一生守候
守候一生
或许我这信来得过于仓促了,可是我难以抑制自己的激情,或许你会觉得有些莫名,然而一切或许就在不经意间发生了,这一切来得如此迅疾,甚至于自己也料想不到。
或许生来便对月亮有着一种特殊的情感,特别的、一种难言的依恋,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就喜欢一个人痴痴的对月遥望,让月色静静的挥洒在我的身上、心上,让她洗涤自己的灵魂,静静的体验着她带给我的那种淡淡的永久的安详。对我而言,她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尽,摄夺我灵魂,让我如醉如痴,为之缠绵不已的魅力。
不知为什么,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便想起了月亮,让我困惑,也让我为之颠狂,或许是你温婉如月的气质,或许,或许仅仅是因为月亮本就是我的守护神,一生为之痴迷的月亮情结。
或许一切都不必深究,无论找寻到怎样一种答案都改变不了这样一个事实,从见到你的那一天起,你温婉的笑容就占据了我的所有,挥之不去。
原本并不相信世上会有“一见钟情”之说,原本以为那仅仅是小说家无聊至极,编造出来骗钱的勾当。可是我错了,从见到你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自己错了,甚至比自己所能想象的所有情感,都来得更为猛烈!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缘分,也不知道是否天意如此,或许一切在冥冥之中早已安排,我必然要受这般煎熬,原本以为那仅是偶然、不经意的邂逅,会和旁人一般笑笑、打声招呼,然后转身,挥挥手,继续回归自己原本的生活。甚至无法想象两个原本全不相识的'陌生人,在初次见面后会在心底撞击出如此眩目的火花。
不知你是否还记得那晚,你说你要走了,我是怎样一种失落,只觉得心头古登一下──一片空白。单凭浅陋的语言是无法表达当时是怎样的懊丧、遗憾与留恋。于是,这份落没就长驻心头。当时心底有个声音对自己说“哈哈,你惨了!”真的被他一语言中,我强自抑制,可笑的以为,不久便会淡忘了,可是恰恰相反,却如跗骨之蛆,挥之不去,还不知是否,不知是否永远都将为此情所困。
别后至今,几乎没有一刻不在想你,那种深切的思恋总在心底声嘶力竭的呼喊,那声音如泣如诉,在心头回荡,笼罩了我整个的身心,搅的我肝肠欲裂。特别到了晚上,月上中天,皎皎洁洁,半缺半圆,如诗如梦,那时自己是怎样的心境,怎样一种感觉──或许只有这苍天与明月知晓!
或许前生注定,一见到你,我就对自己说,或许这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我为之苦苦寻觅、苦苦守侯了二十多年的那个人。温柔、恬静却又不失活泼,淡雅、甜美却又不失娇媚,清纯如月、温婉如玉,叩动我的心弦,激起我心灵共鸣的那个人。
传说,古希腊中有这么一个神话:相传人本是一种双头双面,四手四脚的灵物,后来造物的神惧怕人越来越聪明,便一刀将人劈成两半,于是世上就有了男与女,于是就注定他们一生都将苦苦寻觅自己的另一半,于是就有了无数的千古悲歌,海枯石烂“乃敢与君绝”的呐喊;于是就有了许许多多凄婉哀怨的故事和更多的悲喜哀乐。可是无论他们是否相隔万里,无论贫富贵贱、红颜白发,只要他们一旦遭遇,即便是零落成泥碾作尘,也是我中有你,你中有我。
或许传说仅仅是传说,故事也仅仅是故事,但情感却是同一的。有时觉得人生好比是一段旅程,无论多么艰辛、疲累和委屈都能付之一笑,难以忍受的是孤独,那种难言的寂寞,甚至不明白一切都为了什么,于是就多了“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的无奈与苍凉。有时听着一首老歌,听着听着,泪便下来了,总在乞盼着有谁能相伴着共同度过。
从前画过一幅画:一个少年,抱膝独坐在风中,没有雨,泪水却在风中飘扬。画名就叫《守侯一生》。可是天下可遇而不可求的事太多了,我不知道是否现在真的遇到了,也不知道一个人面对自己寻觅了一生的东西,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时会是怎样的心境:欣喜、伤怀、庆幸、悲哀、不知所措……或许天下所有能想象得到的情感都一齐涌入心间──于是我又迷糊了……
信笔涂鸦,全然不知所云。但我想你会明白我的心……
一生守候
小时记得村里有个瘦瘦小小的老太太,我们都叫她秀英奶奶。
之所以对她印象深刻是因为她不像当时奶奶们总穿着灰灰的大襟褂子窝着发髻,而是穿着清清爽爽的素色衣服,留着齐耳的短发,一丝不苟的笼到耳后。
其次是她的个子很小,我们当时七八岁的样子,她比我们高不了多少。
再有就是她总是独自一人,小院子却总是充满花香。
后来长大一些知道他的老公去了Taiwan,出身地主家庭的大爷爷,经媒妁之言娶了门当户对的秀英奶奶。高大帅气饱读诗书的大爷爷遇到知书达礼的秀英奶奶本应是一段佳话。可遗憾的是就在他们结婚的当天,大爷爷就去了Taiwan,自此杳无音信。
大爷爷离开之后,秀英奶奶作为地主出身的噩梦也开始了。田地被充公,房子也被没收。秀英奶奶和婆婆以及小叔子住在窄小低矮的房子里,白天要扫路,改造之后再去上工,晚上还要批斗学习。这让大奶奶孱弱的小身板更加瘦小。身体的透支已经让她苦不堪言,晚上还要忍受对丈夫无尽的挂念。
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有劳动力的普通家庭都活得很艰苦,像秀英奶奶这样出身不好,没有出过力气的女人,还要守着年老的婆婆日子的艰难程度可想而知。
开始的时候她一直有个念想,等到两岸关系好起来,盼大爷爷回来团聚。
十年过去了,她的希望也越来越渺茫。又听说为了爬上去宝岛的船,人踩着人往上爬,很多人都倒在了大海里 。听到这个此类消息,秀英奶奶更加担心丈夫的安危,她觉得只要丈夫活着就可以,哪怕他不能回来。
婆婆的身体每况愈下,她对大儿子已经不抱希望,就劝秀英奶奶改嫁。秀英奶奶对婆婆说自己生是老王家的人,死是老王家的鬼,终生不会再嫁。至此她婆婆也无话可说。
其实当时她婆婆希望他嫁给小叔子,由于成分不好,她的小叔子虽然长的高高大大,可就是没人肯嫁。大儿子生死未卜,由于他俩并未洞房,嫁给二儿子也对秀英奶奶有个交代,这样即能留住秀英奶奶,也可以让自己的小儿子有个家。
一晃到了七八年改革开放,Taiwan同胞思念家中的亲人,两岸关系开始缓和,寻亲也拉开帷幕。
秀英奶奶的哥哥举家迁到南京,他通过自己的同学朋友打听大爷爷的情况。自此秀英奶奶又重燃希望。
一同出发的人或生或死都有了消息,唯独他杳无音信。自此秀英奶奶终日以泪洗面。
就在她绝望时,终于传来好消息。大爷爷不但活着,还在Taiwan当了大学老师。初到的他一直记挂家里的妻子,一直单身了十几年,后来两岸的关系一直没有缓和,他才娶妻生子。
能够听到大爷爷的消息,大奶奶自然是欣喜的,可是听到他又成家时,不失落肯定是假的。揽镜自照自己由当时的芳龄少女变成年近半百头发斑白的老太太。难道也让他和自己一样吞下这一世清苦。也许这才是最好的结局。她还能再要求什么呢?
刚开始的时候只能通电话,大爷爷也是重情之人,得知秀英奶奶一直的等待,他激动的彻夜难眠,尽自己所能的改善秀英奶奶的生活。自此秀英奶奶从矮小的草房终于搬进了宽敞的砖瓦房。
他的再婚妻子也亲切的唤秀英奶奶姐姐,孩子称呼她大妈。秀英奶奶总是笑着说,这辈子能够有儿有女,已经知足了。
后来终于可以去Taiwan了,大爷爷以最快的速度为她办了手续,他们分别近四十年终于团聚了。
可是意外的是大奶奶去了二个月之后又回来了,据她自己说,水土不服总是生病。苦了一辈,习惯了一分钱掰成两半的秀英奶奶总是看不惯他们的消费,说那里东西太贵了,宰人呀。
自此秀英奶奶又回到了村里,她喜欢把自己的小院子种满花草,闲暇时她又重新戴上花镜,写起毛笔字画国画。
她和我印象中瘦小而利索的老太太重合。
后来听妈妈说,大爷爷终究还是不放心她,又接她去了一次,半年之后回来再也不愿回去。
很多人都不理解她盼了一辈子,为何有机会在一起,却拼命的要逃离。
仔细想来,分别时青葱少年,再见已是鬓白老翁。
彼此最好的年华都送给了守候。虽然都对彼此牵挂,长久的分离,注定已是回不去的过去。
人生的悲剧就在于,你一直在原地等待,可是所等的人已经远去,两人之家长长的距离已经成为不可跨越的鸿沟。
后来不放心的大爷爷又探亲一次,秀英奶奶一直守在她的充满花草和墨香的小院子。也许她觉得这才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世界。
秀英奶奶去世的时候七十二岁,据说她一直等到大爷爷回来才离开,一生守候,没能等到白头偕老。能在心爱人的怀里离开也不枉此生守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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